花旗参冬虫草calv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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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爱 ] 勇气

小短片,弥补一直没有更文

福原爱所受的家庭教育与别人家孩子不大一样。 

别人家的孩子都谨记父母长辈的教诲:

一不上网吧,把光阴花。

二不晚回家,父母担心还遭骂。

三不谈恋爱!傻啦吧唧当浮夸。

 而福原爱的父母却是采用全自由放纵式的教育方法,她们认为孩子的命运是掌控在孩子自个儿手上的,是好是坏都取决于自己。

因而,福原爱从五岁那年开始,就已经得到了完全性的自由。 福原爱现在是个初三生,由于家庭教育宽容的缘故,她并不把学习当一回事。

 从入学考班第三十名到现在了,她的班名次仍然是三十,光荣地垫了底。 可她喜欢上了不仅班排名第一就连年级都是第一的张怡宁。

 张怡宁是个怎样的人呢? 如果有人这样问福原爱,她会立马说,张怡宁是个很帅很帅的啊,她可帅了,她哪儿都好。 

要是别人问她对张怡宁的看法,她就会转着眼珠子想了一会儿,然后果断地说:我老稀罕她了。

 可是张怡宁是个怎样的人大家都是清楚的,所以根本没人问过福原爱这个问题,所以福原爱根本没机会回答,所以根本没人知道福原爱喜欢张怡宁。

 福原爱便用行动来说话。 她是很偏爱张怡宁的,比如每天午休她当打菜员时,长长的队伍终于轮到了张怡宁,福原爱便对她腼腆地笑笑然后给她打了满满一盘子菜,菜量绝对是她给别人的三倍。 正是她这偏爱的行为,常导致后来的同学菜量少得可怜。 可福原爱毫无愧疚感,她只要她的心爱人吃得好就行了。

 她每天恨不得多看她几眼,就连做广播操时也不放过。一整套广播操她最喜欢“急转运动”这一节,每次一听到广播里说到这四个字她就像打了鸡血,整个人都振奋起来,奋力转腰回头,就为了在这时候多看一眼张怡宁。 每次见到她连做操都做得如此规矩,她就会偷偷地咯咯笑着。 张怡宁可真是个假正经的家伙。

 福原爱是真的喜欢张怡宁,才会即便没有戴着那副左眼400度右眼500度的眼镜都能在教室的窗口认出乒乓球室里打球的人群中,哪个人是张怡宁。是真的喜欢,才会仿佛能看见她额角落下的汗水。 嗯,是真的喜欢。 

可福原爱暂时没胆子告诉张怡宁,所以她某晚趴在书桌张上把心事写在了上头,恰巧被进屋打扫的妈妈看见了。 等福原爱第二晚看向桌上那行“我喜欢张怡宁”时,下面还加了个铅笔写上的批注:Hold住。 


其实福原爱也忘了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喜欢上张怡宁的。 初一的时候她甚至压根就不知道张怡宁这一人,因为那时候的张怡宁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远没有年级前列的王楠惹人注目。

 朋友也不多,除了同桌是女生外交际圈里再没别的女生,有的只是那几个跟她一样有点呆板傻气的李晓霞之类的。 


哎,这样的人怎么会引起福原爱的注意呢? 可一个暑假回来,班里竟出现了一个留着齐眉碎发、高个儿、乒乓球玩的飞起来的人。 

福原爱以为来了个转学生,可一经询问才知道这个人竟是那个张怡宁。她这逆转简直就是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可又发生了一件惊骇的事,在初二第一学期的期中考,张怡宁竟然创造了此生第一个佳绩,排名超过李菊,杨颖,虽然还是被王楠压过一头,但这使大家大吃一惊。

 在晨会颁奖给进步之星时,福原爱站在台下仰望颁奖台上的张怡宁,望着她眼底波光一般粼动的碎影,竟像仰望一颗璀璨的星。 让她感觉遥不可及。 若真要说福原爱因而就喜欢上了张怡宁,那是不太贴切的。 她那时候顶多是敬佩她。 一个人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里从低卑的谷底爬上这辉煌的领奖台的? 福原爱也曾偶然深沉地思虑张怡宁是吃了什么神方妙药发生如此蜕变的,可她想,无论她是日夜积累蓄势待发还是猛然骤变,张怡宁都太厉害了,她的转变简直可谓“逆袭”。 

接着不久后的一次期末考结束,张怡宁以全年级第一的傲人成绩站上偌大的讲台,分享心得。 那时她大方爽朗的笑容以光速闯进了福原爱的眼里、融进了她的心里。 人真的会因为一个笑容而喜欢上一个人的。 那天福原爱感觉,张怡宁只是站在讲台上不经意地一笑,绚烂了几百万年的太阳光都熄灭了。

 福原爱跟张怡宁不是没讲过话,只是一个学期不会超过十句。她不大有勇气找她讲话,试想,如果某个跟你认识两年却没跟你讲过一句话的人忽然频频地出现在你身边献殷勤,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自然而然,她更不敢对她说一句“我喜欢你”,这也太突兀了。 因此她只能用行动来暗示她,她感觉自己对张怡宁的喜欢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可虽然成绩进步的张怡宁仍不见得是个脑袋多灵光的人,对于她的喜欢,她毫无察觉。 

就连她的朋友郭跃都发现了福原爱赤裸裸的爱意,用手肘盯着张怡宁提醒她:有艳福,有艳福哦。 张怡宁听了这话,虽然眉目带着笑,却是问:“什么眼福?要给我看什么绝妙的数学解题法?” 福原爱恨不得仰天长啸,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优等生! 

一次绝佳的机会,她有幸成了张怡宁的前桌。这事把福原爱乐了一个晚上,自然也完全把第二天数学测验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第二天趁着老师分发卷子,福原爱急忙回过头看着张怡宁,说:“等会儿考试你可要帮帮我啊。” 

这是她昨天在家想好的开场白,她拟了满满一张纸,就是为了把握良机和张怡宁熟起来。 “你想作弊?”她的表情有些别扭,好像是听见了个极度无耻龌龊的事情。 “别说得这么难听啦……就是同学之间帮个小忙而已。”她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声细如蚊。 张怡宁又是别扭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兀自低头开始答题。 一会儿后,福原爱掐捏着时间,估算着张怡宁应该已经写完卷子了,然后她又开始实施第二招。 她用手肘轻轻顶了顶身后的课桌,可身后的人毫无声响。 她只好发出几声轻咳,依旧没有应答。 她趁老师不注意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张怡宁哪里是没听到她的暗示?她只是用胳膊挡着自己的卷子,抬着头警惕地瞪着她,那眼神像在告诉她:休想作弊! 铃声猛地响起,老师来收卷子,当她收到福原爱的卷子时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低声说:“福原爱你来我的办公室。” 

福原爱只好无奈点头,可当她正欲离开时,张怡宁却叫住了她。 她站在她的跟前,俯视着她,严声警醒她:“我不会告发你作弊未遂的,可是你要是连小测试都作弊的话,你中考也一定会作弊的,那时候被发现你就完蛋了。” 说完这话,她转身就回到了座位上拿出了新买的教材书开始做练习题。 老师手里举着福原爱的空白卷,嘴里叽里咕噜各种教诲,希望她可以尽快振作,为中考努力一搏。 可福原爱哪里听得进这些话?她当时心里一直徘徊着一句话:张怡宁这个大笨瓜!

 经过上回那件事,福原爱生怕张怡宁会用鄙夷的目光看待她。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她便开始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比如说常买些自己平时不怎么吃可她很喜欢的零食,是不是转头递给她一些。这本来是促进同学友谊的好事,可是她每次都选错了时间,专挑上课时间怂恿她:“上课吃零食不被发现就好了,随便吃啦!”张怡宁不拒绝也不接受,眼睛只是从未离开黑板一次断绝她的好意。 

比如她把爸爸的最新款游戏机带来学校想让她娱乐娱乐,她却在其她人都兴致勃勃地围着她看游戏时将此事告发给班主任,班主任自然二话不说直接没收。 

比如她主动帮她抄了两份课程表,让她一份贴在家里书桌上,一份贴学校课桌上。她却完数还给她,说什么自己早就把课程表记得滚瓜烂熟了。 福原爱所做的讨好事绝对不止这么几件,料任何明眼人都心里有个数了,张怡宁却说…… “如果你讨好我是为了下次测验我可以跟你作弊,那我劝你还是早日死了这条心,回头是岸。

” 回头是岸? 福原爱听了这几个字时无奈得都想要哭了,为什么她会喜欢上这等笨瓜? 可她的心早已离岸太远了。 大半个学期都快过去了,张怡宁始终不明白福原爱的心意。

 自从她成了她的前桌后,她发现自己更加思念她了。 她常听课听着听着就不自觉地开始在草稿纸上写她的名字,行书的张怡宁,楷书的张怡宁,草书的张怡宁,隶书的张怡宁。 福原爱从小就开始学书法,这也是她的爸妈唯一有中国特色的教育方式,学书法学了五年,她练得一手好字,在前年才停止了书法学习。

 那天她从厕所回到教室,看见张怡宁站在她的位置上盯着什么看着。她定睛一看,才发现她正专注看着的就是她那本写满她名字的草稿本。 福原爱像只受了惊恐的小猴,横冲直撞地跑上来一把扯了本子包在怀中,脸红透了,眼神又惊恐又期待地望着她。 这回好了,不用等她表白,张怡宁就明白她的心意了,她会给她怎样的回应?

 她紧张地瞅着她,一边欢心一边忧虑。 她甚至在心里默默做着打算,如果她接受她,她就跟她作对天南地北双飞客。如果她不接受她,那她就……她就哭给她看! 

可哪里料算得到,张怡宁却是一脸赞赏地对她说:“福原爱,没想到你写字的本领这么好,最近学校的书法比赛班级正愁没人报名呢,你快去报名吧。”

 啥?!

 福原爱听了她的表扬根本没有开心的理由!她甚至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像看着一个不幸坠入地球的外太空不明生物。

 “怎么样?参加吧。”张怡宁期许地问。 福原爱从没见过反应这么迟钝,情商这么低的人!为什么她先看到的不是她对她的喜欢,而是先看上她的字! 她满脸的黑线,脸臭得像根烂了的苦瓜。

“我可以叫你宇宙霹雳无敌呆木头宁吗?”福原爱反问。 “这是什么东西?你愿不愿意参加?”张怡宁反而表现得看不懂她。 “我可以这样叫吗?” “随便你!你爱叫就叫吧!不过你一定要参加这次比赛拿个第一来啊。”

 她能拒绝她吗?福原爱最终以这个“外号特权”为交换条件报名了书法比赛。 后来这个外号被她浓缩为“木头宁”,她感觉再适合不过张怡宁了。

 书法比赛结果才刚新鲜出炉,班主任就喜洋洋地跑到班里公布:“同学们,我们的福原爱同学在本次书法比赛中获得了校级一等奖,让我们恭喜她!” 一片掌声雷动中,福原爱露出了羞赧的微微一笑。

 放学后她正收拾着书包,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回过头看见是张怡宁。 她开心地说:“我就说你去参加比赛准能拿奖!” 福原爱耸了耸肩一副志在必赢的表情,可嘴上还是谦虚地说:“多亏你的功劳,不然我也没这个机会。” 两人头一回有说有笑地离开教室一起并肩走着,可才刚拐出校门,一辆疾驰而来自行车就朝着她们冲来。

福原爱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呆若木鸡的张怡宁,自己则撞上了枪口。 小巧的福原爱被撞开了一米远,她想要立住脚跟,可脚踝却狠狠地崴了一下,脑袋也撞上了身后的电线杆。原本在那一瞬间她还能看到头顶的天空像在豆浆机里翻滚,下一秒,福原爱的世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等到福原爱醒来时她已经在家里了,爸爸妈妈站在床边怜惜地看着她,站在她们身边的还有一脸愧疚的张怡宁。 

见她醒了,她的神色很慌张:“福原爱,对不起啊,那时候我真的是呆住了……” 

福原爱摇了摇头说:“我又不怪你。” 

“可是我害你崴了脚,还害你一头撞上了电线杆……” 

她这才发现脑袋晕得厉害,脚踝也疼得发热,可她还是很仁慈地说:“我没事呢。”

 张怡宁仍保持着痛心疾首的表情,信誓旦旦地说:“这一个礼拜你在家休养,我天天都会来看望你的。” 福原爱心里暖暖的好感动。 

张怡宁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不过你别担心,如果你真成了瘸子或者撞出了脑震荡成了傻子,我也会竭我所能来帮助你的。” 

之前才伪装好的温柔一下子就被她的话给击溃了,福原爱无力地反问:“木头宁,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 

其实换作别人她就说“滚”了。 张怡宁说到做到,在福原爱在家养伤的这两星期里,天天下午五点准点前来。 她每天都会把学校里分发的备考资料和作业卷子带给她,并不是来她家陪她聊天看望她,而是来督促她学习。

 她说:“还有100天就要中考了,你可别把功课落下了。” 她每天都是把她搀扶到书桌前塞给她一支笔和一张卷子,自个儿也搬张椅子坐到一旁写作业。 她不把今天的功课写完她就不回家,可她也不会留下来吃饭,任她的妈妈劝几次她都态度坚定地说:“我的任务是帮助福原爱不落下一点功课,而且我妈不许我给别人添麻烦,谢谢阿姨的款待。”话说完,就又低头写作业,时不时又抬头看看福原爱的作业情况。

 有张怡宁在身边,福原爱也欣然接受去做一件自己生平最痛恨的事。她终于明白别人说的矫情话:有你在身边,地狱也是天堂。 如果有张怡宁在,她真的觉得自己置身在天堂中,这来自于地狱的白花花的测试卷都羽化成了云彩,承载着她到张怡宁身边去。

 福原爱一边思考着题目,一边不自觉地问道:“木头宁,你怎么会和初一的你转变这么大呢?” 

张怡宁也在思考着一道数学题,可还是慢吞吞地回答了她:“我妈想我怎样我就怎样呗。” 她有些惊奇:“咦?现在这个会打乒乓球会打扮会学习的你是你妈妈塑造的吗?” “那次放假我妈给我安排了四个补习班补习语、数、英、科,成绩就上来了。每天晚上还得去乒乓球班,就会打乒乓球了。”张怡宁说完这话也有了思路,手里的笔机械地写着答案。 福原爱却忽然不说话了,她看着她把题目写完,一眼瞄去全是密密麻麻的符号。

 她抬头看她的卷子,说:“你怎么才写了这么点题目?哪里不懂吗?这个解题是有一定格式的。” 话毕,她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唰唰唰写下一大串格式给她看。福原爱想这个格式她一定背过默过几十次,要不然这么长的步骤,她木头一样的笨脑袋怎么会记得住呢? 张怡宁把草稿本推到她面前说:“你直接代进这个格式就好了,不用自己想其她办法解决了。” 福原爱把本子推回去:“这个办法太复杂了,一定有比它简单的办法。” “这是老师定好了的格式,没比这个更可靠的了。” “可我并不喜欢这种方式。”福原爱的牛脾气上来了,“我一定会用自己的办法解出这道题的。” 她受的自由教育惯了,真的不愿被所谓的固有格式管束住,像张怡宁一样。 她可怜她不自由的痛苦,所以自然不愿意自己会和她一样。她要证明给她看,什么是自由和快乐的主张。

 可她苦苦思索了好几天都没有一点眉目。 但,福原爱真的不甘心。 福原爱在家休养了两个礼拜,没想到成绩反倒好起来了。而且竟常能看到她坐在座位上皱着眉头苦苦思量一道数学题,朋友找她去操场玩也被她无情拒绝。 张怡宁坐在她身后,看到她这么执着的样子,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

 那次福原爱有了些新的思路,她忙回头把草稿本给她看。一本草稿本横竖写着各种公式,虽然乱糟糟的,可她的字真的很好看。不像张怡宁的,她的字永远不够潇洒利落,写在那儿就像个大饼。 

那是张怡宁第一次敢在别人面前提出自己的想法,她说:“福原爱,你能教我写字吗?”她的妈妈说我应该学什么书法,把字写得纤细秀气多像个女孩子。 

福原爱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 每隔一天她就给她上一节书法课,书法课的时间是放学后,地点是她家。 她把自己最好最贵的毛笔贡献出来给她写,被她用得掉了好几根毛她也在所不惜。 横竖撇捺点,她一一耐心地教她写,写同样的一个字她可以给她示范几百次。这态度,比当初她自己学习书法还要认真几百倍。 因为她想要去践行、去呵护张怡宁难能可贵的意愿。 好在张怡宁虽然呆,可悟性不错,经过福原爱的几番教导字写得比从前大大好看了许多。 

她感激她,说:“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说什么回报啊,这么客气做什么。”福原爱大方地回答她。 “当然要回报!”张怡宁有些激动,竟然喊着说,“就算是好朋友,也要回报啊!” 福原爱听了这话,感觉全天下最好听的话都被她亲耳听到了,她眼中闪现着什么晶莹,过了好久,她才说:“这已经是最好的回报了。” 

福原爱终于和张怡宁成了朋友,她的愿望实现了一半,还剩下一半,那就是成为张怡宁的女朋友。 为了这剩下的半个愿望,她每天都很努力。 生活像有了新的动力,她最近学习得很认真,突围了班前十五名。她想很努力地向张怡宁靠近,再靠近一点点。 

上课的时候张怡宁用笔戳了戳福原爱的后背,她回过头看她,却见她神色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了好久才轻声说:“我昨天练了一张字帖,我想送给你作生日礼物。” “你写了什么?”

福原爱好奇地问。 “嗯……是我在书上随便抄的,我把它带来了,在我的书包里。”

张怡宁说这话时脸红红的,眼神还不敢去直视福原爱。 

她一听眼睛神采奕奕:“那现在就送给我吧,快,让我看看!” 

张怡宁脸又红了一圈:“不……不行,放学吧……” 

“现在吧!就现在!”

 “等放学……” 

“现在啦!” 打断她们对话的是另一个声音,班主任恼怒地指着她们,说:“上课还敢咬耳朵!” 她们不知道“咬耳朵”是窃窃私语的意思,脸上都露出了两抹红色云朵。 这害羞劲让古板的班主任李隼以为她们真是打情骂俏被发现后的尴尬,更加恼火了:“最近你们俩黏得紧,都要面临人生中第一大考试了,还想着谈恋爱?你们两个等着被发落吧!” 

班主任真的打电话告状了,他先是打给了福原爱家,说:“福原爱早恋意识惨重,后果将同样惨重。而且还是和同班的女生” 

可她没料到这对父母毫无怒意,只是淡淡地叹声后便说:“这是孩子自己的选择,让她自己觉悟其中的后果吧。” 

班主任奈何不了,又急忙打电话给了张怡宁的母亲。 福原爱和张怡宁就站在办公室的墙边,福原爱轻松地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我爸妈才不管我呢。” 张怡宁却是青着一张脸,嘴唇紧紧抿着,双腿也在轻轻颤抖。 没过十分钟她的母亲就十万火急地感到学校,看到了和福原爱并排站着的张怡宁,气得牙齿都在哆嗦。她揪了一把张怡宁有些长了的碎发,怒问:“你看你现在这模样倒是很好,让你变成这模样,难道我是让你来学校谈恋爱的吗?!” 

张怡宁紧皱的眉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可她什么也没说。 福原爱却看急了,拉住她母亲的手阻止:“阿姨你不能一直这样约束张怡宁,这样她一点也不快乐,她会累得喘不过气!” 

张怡宁的眼睛里有什么忽地明亮起来,可这束亮光很快就被母亲的一巴掌给拍灭了。 她的母亲根本不理会福原爱,自顾自将她痛骂了一番后,眼里含蓄着的泪就落下来了。 她的声音好凄楚:“我为什么要管着你?因为你和别人孩子不一样,你身上有责任,你却在紧要关头动这些歪心思。再辛苦我都没有半句怨言,我只想你有个好未来。妈只有你这一个依靠,你要是没出息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说完,她便紧紧抱住张怡宁在她肩头痛哭起来。 张怡宁听着母亲的话不知道是脸疼还是心疼,也跟着流下眼泪,哽咽着说:“妈,我没有谈恋爱,我只想好好学习,我不会想其她东西,你相信我……” 

福原爱听着她们的对话,只是在顷刻之间,便看见了她肩头的泰山。就那样,高高耸立着,任凭风吹雨打都不挪动,而山下压着的不是孙悟空而是个无法自我掌控的呆木头。 那天张怡宁被她的妈妈拉回家了,那天她要送她的礼物一直揶藏在她的包里,可福原爱一直记着。 

自从那天过后,福原爱分明感觉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张怡宁作为优秀学生被老师加入到中考冲刺班里,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那个所谓的精英班里学习,而且精英班有另外安排晚自习,福原爱与张怡宁坐下来说说话的机会少之又少。 而且,张怡宁因为那天事,如今对福原爱有点避让。 福原爱有时会从精英班前经过,站在窗口边望一望在教室里跟同学讲话的张怡宁。 张怡宁回过头不经意对上她的目光,她脸上的笑容还停留在脸上,在看到她时本想打招呼,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敛起笑意。接着张怡宁也不和同学继续说话了,坐回位置上写作业。 她只要一看到福原爱,就会想起母亲对她的教导:你一定要一心一意放在学习上,妈妈等你出人头地。

 福原爱看到这样的张怡宁,又气又心疼。气的是她竟然这样没有骨气,胆小懦弱。心疼的是她就像是一直关在笼中被折断翅膀的青鸟。 又或许是因为她自由惯了,她不明白她怯懦的理由,她觉得不过是喜欢一个人罢了并不算是什么大事,就像她向来是想做就做,无需顾忌。而张怡宁,却是太不自由了,她连追求自己的兴趣爱好都不被允许。而在福原爱看来,终究是她不够勇敢啊。 于是她偷偷在张怡宁的抽屉里贴了张便利贴,上面写着:今年生日的第一个愿望是能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梦想。

 第二天福原爱到学校时,这张便利贴原封不动地躺在她的抽屉里。 盼星星盼月亮,中考终于在考生的欢呼声中结束。 出榜那天,张怡宁的成绩可以去本县最好的高中,福原爱却考试失利只能去二流高中。 但没关系,她们还是在同一个县区范围内的,只要这样,对福原爱来说也就足够了。

 当天晚上,福原爱接到了张怡宁的电话,她说在她家门口,问她能来一下吗。 福原爱立马跑到她面前,大口大口喘着气。 张怡宁说:“福原爱,我是来告别的。” 

她的右眼皮不停地跳着,不安地问:“告什么别?”

 “我妈安排我去外县的高中,她说那里的学校比本县要好。”张怡宁说,语气有点悲哀,“你知道的,我不敢违背我妈的意愿。” 

“那你的意愿呢?你的意愿就没关系了吗?”

她的声音却变得没有了底气,那道她信誓旦旦要用自己的方法解开的数学题,她最终在考试中用了老师给的套路,她再也没有好的证据可以说服她。

 她对她微微笑着:“我的意愿你不是已经帮我完成了吗?可我还没来得及回报你。” 

福原爱忽然记起她说要送她的那张书法字帖,便问:“不是上次有礼物还没送给我吗?你可别耍赖啊。” 

“我会送给你,但不是现在,但请你相信我,在我变得勇敢的那一天我一定会把它送给你。” 

那天她明亮得好像闪着星光的眼睛,映在了福原爱的心里。 每每想起,都仿佛近在眼前。 

时间的手把福原爱推向了成年。 十九岁生日这一天,福原爱与朋友石川在外夜半才回家。 她收到了很多礼物,大多是高中的朋友赠送的。也有几个初中要好的朋友来电祝福,可再多祝福也弥补不了张怡宁没有出现这一事实。 福原爱回到了房间,她的床上摆放着今年收到的生日礼物,她早已习以为常。 可当她掏出其中一个礼物时,骤然泪流满面。 这是一张毛笔字帖,没有年月,没有提名,只有短短一句词。

 “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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